从“沙漠风暴”中觉醒 海湾战争以美国获得压倒性的胜利而最终结束。这场战争改变了很多人的思维,原来新时代的战斗可以这么打。然而,美国海军却没有躺在功劳簿上沾沾自喜,而是展开了更加深入的改革。 “沙漠风暴”行动 4年后,欧文斯上将指出,“沙漠风暴”行动验证了陆军和空军在之前20 年发展的作战条令,但也证明海洋战略(即自 20 世纪 70 年代以来推动海军规划的基本作战概念)已不适合后冷战时代。 美国海军航空兵,乃至进入后冷战时代的整个海军装备不够好,无法应对新挑战和满足新需要。在“沙漠风暴”行动中觉醒后,海军进行了必要的调整。在装备领域,美国海军根据海湾战争的经验,明确了海军航空兵的不足,并作出了相应的反应,通过部署新系统和改进现有平台的能力,升级了精确打击能力,从而获得了在“沙漠风暴”行动期间缺乏的灵活性。 从海上出发,而非在海上战斗 如果变化仅停留在器物层面,这断然担不起改革这个词。在条令领域,海军接受了战略性空中战役的价值,以及海军航空兵部队应当在这些战役中成为更具影响力的参与者的思想。海军和海军陆战队在1992 年 9 月 28 日在海军的一份白皮书中提出了一个新的基本战略,即“从海上出发”。 这个新任务方向和构想声明主要强调力量投射,明确设想了海军部队同空军和陆军部队一起展开联合努力和控制岸上的局势。它还进一步承认,至少在近期内,海军控制公海的能力仍然没有挑战,它在后冷战时代的主要任务是帮助促成在濒海地区展开联合部队行动。它还意味着,海军首次需要在日常中与同一个战场空间内的其他军种一起思考一体化空中行动领域。例如,新构想没有将焦点放在应对攻击位于公海的美国航母的苏军轰炸机,而是更关注于联合作战和相关的项目,例如使海军飞机与空军的E-3 早期预警与控制( AWACS)飞机一起展开和谐的协作。 实质上,“从海上出发”战略中正式形成的新方法反映了从制海到制陆的基本转变,其首要前提是海军部队应当将主要精力集中在影响联合战场的事件上。这种新构想的一个主要组成部分是强调海军与空军实现更大的协同能力的转变。正如该新条令声明的标题所隐含的——海军部队现在要从海上作战,而非在海上作战。 为了让这个新构想持续发挥作用,冷战后初期的海军思维是将美国的航母舰载机平台作为矛锋,前沿部署的海军部队将在危机中作出快速反应,实施干涉,控制升级,为后续地面部队和陆基空中力量的到来铺平道路。一位负责海军参谋事务的太空与电子战副主任、前战斗机中队中队长很好地归纳了这种早期思想,并用这种方式描述了航母空中力量,即航母舰载机联队是第一支到现场的作战部队,可帮助陆军和空军部队“赢得战争”。为使美国的海基打击战斗机和相关作战支援平台能够与联合作战的需要更兼容,海军航空兵的战术、方法和程序( TTP)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海航新战术与“TOPGUN” 在走向联合中改变角色“沙漠风暴”行动之后,海军航空兵的战术重点从空优和战斗群防御转向针对防卫森严的岸上目标展开多任务行动。这种转变极大地便利了 F/A-18 打击战斗机在“沙漠风暴”行动后的 10 年里及时出现,并融入海军航母舰载机联队之中。虽然空对空技能组合得以保留,但 20 世纪 90 年代海军战斗机训练的关注点已经明显向对地攻击行动转变,且极为强调全天候精确攻击。海军从公海作战向以濒海为导向的行动转变不可避免地使打击战斗机的训练更加苛刻和吃力,且这种转变需要新的交战规则考虑、应对新的联合军种使用挑战、空前的多用途任务分配需要。这种改进对装备、条令和作战概念的基本影响是美国航母舰载空中力量的配置需从制海转向利用制海权作出基础来实现和参与联合岸上打击行动。 这个重要的先驱后来在很大程度上最终变成了 21 世纪初期空军和海军打击战斗机的标准战术,海军航空兵领导人不得不首次将标准化机制融入其打击战机构中。 20 世纪 90 年代初,“沙漠风暴”行动后不久,海军航空兵领导人和一线机组人员之间在下列问题中有着广泛的不同意见 :各中队的训练是否是为了满足最有可能的威胁的需要,或在训练时应当限制其飞机能力在每一个任务种类中的能力。 除了打击战斗机训练最关注的一些舰队层面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也没有任何机构负责在中队和联队层面监督航母战斗群的战备。在 20 世纪 90年代中期西海岸航空联队的一个典型轮换中,第 3 舰队、美国太平洋舰队海军航空兵司令部、第 1 航母大队、太平洋战术训练大队、法伦海军航空站的海军打击战中心(或“打击 U”,最为人熟悉的称谓)、单个职能性联队、战斗群指挥官、航空联队长、中队长等主体以自上而下的方式,对训练进行了监督。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海军作战部长命令大西洋舰队和太平洋舰队指挥官更紧密地协调各自的战斗群和航空联队训练任务。后来,海军层面的标准化措施进一步改善了不存在舰队层面共同作战实践的局面,每个联队和中队的作战准备评估文件中正式有了训练要求和标准。 海军进一步锁定这个舰队层次战术和流程标准化新压力的一个主要步骤是 1996 年在法伦海军航空站建立海军打击与空战中心。当年 5 月,著名的海军战斗机武器学校(即著名的“TOPGUN”)在加利福尼亚的米拉马尔海军航空站完成了最后的训练架次,国防部基地重组和关闭程序将该设施(数十年以来,该基地是海军著名的“战斗机小镇”)转变成了海军陆战队航空站。当时,高级海军空对空训练被作为“TOPGUN”移交给法伦海军航空站,且被整合到了海军打击与空战中心。用于空对地作战的“打击 U”在法伦已经非常成熟。 “TOPGUN”是海军打击与空战中心的新组成部分之一,关注焦点仍然是空对空作战,且保留了对世界级职业精神文化的广泛尊重。一旦 F/A-18 多用途战斗机抵达海军航空联队,其在“TOPGUN”接受训练的范围将扩大到对地攻击行动等内容。如前文所述,“打击 U”已经拥有成熟的职业精神核心。在比尔德看来,将“ TOPGUN”合并入海军打击与空战中心,为职业精神增添了大量光彩,他说 :“引入剃刀刀锋,现在,我们能够同每个机构的最出色人员一起展开努力。我们打破司令部的障碍,将每个人聚拢在了一起。当然,没有人想放弃他们的历史和遗产。仍然有一些冲突,但我们会让它们成为过去。” 实际上,建立海军打击与空战中心最终使海军航空兵在一个司令部的轴心之下拥有 3 个优化中心,可为战斗群作战提供综合的航空联队训练。结果,同 10 年前冷战期间的典型战斗群相比,海军航母航空联队和战斗群的作战潜能实现了大量的增长。 用改变来适应新需要 “沙漠风暴”行动的觉醒后,海军采取了一项稳步推进总体舰队层次标准化的顶层措施,即在 2001 年 10月建立新的海军舰队部队司令部,司令为罗伯特 · 纳特将军。当时,海军在全球反恐战争中的角色已隐隐约约地初步成型。这个新的司令部下面有美国大西洋舰队,其主要目标是实施标准的舰队层面实践,用纳特的话说,要在广泛分离的海岸附近展开部署时,形成一支更加联合的舰队,“这支舰队应当有共同且协调的组织来实现以下几个方面 :完成同样的训练 ;执行共同的战术、方法和程序 ;在世界范围内无缝作战。” 这项新措施由美国当时的海军作战部长维恩 · 克拉克将军发布,它消除了 3 个海军机构(水面、潜艇和航空兵)在每个海岸有独立且对等的三星将军指挥官的安排(这种安排通常导致东西海岸的每个机构中产生了大量不同的政策和标准)。通过在一个海岸任命一名“兵种指挥官”,在另一个海岸任命一名两星将军,使两大海岸的三星和四星舰队指挥官形成了更细致的协调,基本改变了舰队运行模式。 在航空兵领域,时任美国太平洋舰队海军航空兵司令的约翰 · 纳斯曼被任命为新成立的世界性海军航空兵的第一名兵种司令。在后一个角色中,他成为舰队部队司令部的航空兵事务、现代化需要、训练措施、舰队标准化层次的作战概念发展的主要顾问。通过建立统一操作流程、维护、训练、执行具体机构的项目的政策(例如管理年度飞行小时的分配),这种调整的主要意图是在世界范围内实现海军部队的“尽可能通用,只在有要求时,才保留特色”。除了其他方面 ,这种对整个部队战备的新关注促成了海军所有型号飞机的更严格和更统一的训练与战备( T&R)矩阵,也推动实现了舰载机联队周期性的部署前训练和在法伦的机组人员先进武器和战术个人训练的合并。 1991 年,苏联解体。这个国家对美国公海主导权的长期空中和海军威胁不复存在,美国海军为了满足冷战后的新需要,即便海湾战争从未发生,它也应当进行调整。“沙漠风暴”行动后,仍然有着调整的独特需要。海军对这种需要做出了最快速的反应,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装备、条令、作战概念等基本转变的需要,以及前文所述的许多措施的实施上。 满足这些需要非常重要,使海军成了美国未来联合空中行动中最全面的平等参与者。 |